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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人形兵器(1 / 1)

太宰治感觉到一股寒意沿着四肢向上蔓延, 冰凉的雨水落在脸上也毫无知觉,整个人麻木得仿佛失去了呼吸。

太宰治……

这好像是奏第一次念出他的全名。

口吻也是第一次如此严肃,冰冷,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怒气。

他对不知为何变成这样的少年感到不安与惶然, 同时又不可避免地注视着对方, 心脏为之震颤。

想起织田作之助刚才让自己向对方道歉的话, 太宰治轻声问道:“奏……你在担心吗?”

神宫寺奏闻言扯起嘴角, 像是被气笑了, “担心?”

他攥着太宰治衣襟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气, 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你也知道会让人担心吗?”

他现在只觉得生气,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

之前太宰治就是因为故意将自己置身险境,才被流弹击中, 他那时碍于对方伤势严重, 才没能对其发火。

后来意外触发了从未发现的治愈能力,他的心情很复杂, 最终还是选择心平气和地和对方说话,希望下次不要再这样。

然而对方根本就没听进去, 依旧屡次三番这么做,幸而前几次都及时得到了解决,并没有演变成极端的局面。

但每一次事件都积压在神宫寺奏心底,直到今天, 他刚一赶到就看到太宰治被枪指着, 而扳机已经扣下。

他的心神也随着那声枪响到达了顶峰, 冲破了忍耐的阈值。

他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容忍下去。

太宰治的身子随着银发少年的拉扯晃动,脑袋微微垂下来, 鼻尖都要蹭到对方的脸颊。

他缓慢地转动着鸢眸, 细细观察着对方眉心的皱痕, 嘴角勾起的弧度,以及那双映着自己身影的红眸。

“那个人的手被打伤了,瞄不准的,而且奏也正好赶到,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没错,他的计算从没有出过差错,哪怕是在死亡边缘徘徊,也是他渴求的体验。

“是吗?原来在你眼里,我对你的关心就是可以这样计算的东西吗?”神宫寺奏的笑中带上了冷意,“和你的命比起来,哪个更廉价?”

“……”太宰治瞳孔骤缩,下意识想要否定他的话,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他并没有觉得奏的关心是廉价的,正是因为过于宝贵,才让他想要时刻体验被关心的温暖。

神宫寺奏这次不打算用以往的温和态度草草了结这件事,他要让太宰治意识到错误,再也不会轻易这么做。

“治,你知道我很在意你……”

太宰治无声地眨了下眼睛,心说他知道。

“但你却次次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你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就是屡次把我对你的关心随意丢在地上。”

“……”

“我承诺过会一直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但你让我越来越像个……小丑。”

神宫寺奏说着,笑里染上自嘲的意味,随后将太宰治松开,“即使我没有‘心’,这里……也是会痛的。”

痛或许有些夸张了,但他确实被太宰治的行为弄得心烦意乱,有时候只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为什么就是不能把他的话听进去呢?

对方对自己的不在意,仿佛他过去不顾后果一般,只不过他是为了达成目的,太宰治完全是在找乐子满足自己。

太宰治被他松开后才堪堪站稳,听到他的话后面色又是一怔。

他原本的想法并不是把奏当做小丑,更不会把他所珍视的那片关心丢到地上随意轻贱。

原来他这样做会刺痛奏吗?

奏一直以来都为此感到痛苦吗?

不知为何,分明想要看到对方痛苦的样子,太宰治这次却心生不忍。

他不想让奏因为这种事而痛苦……

面前的银发少年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转身向前走去,他心下一急,几乎脱口而出地唤道:“奏……”

然而对方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太宰治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彻底陷入了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因此收回总是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不知道怎样才能抹去对方的痛苦。

——总之道歉就对了。

织田作之助对他说的话忽然在脑海中回响。

太宰治顾不上整理布满褶皱与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攥紧手里的雨伞,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追了上去。

神宫寺奏也不强求太宰治能立刻意识到错误,只能用这种冷处理的方式让对方好好反思这件事,他自身是无所谓,但这具身体却不一样。

他的一切意义都系于太宰治,对方却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看做一回事,把他的保护当做理所当然,这让他永远都无法安心,甚至会摇摇欲坠。

走出十米的距离后,神宫寺奏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太宰治追过来了。

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决定在对方真正明白过来之前不予任何回应。

“奏。”

身后的少年又叫了他一声,三两步就来到他身边,没等到回应也没说什么,将手里的伞撑开,举到了二人的头顶,隔绝了下个不停的细雨。

神宫寺奏身上早就湿透,行走间不断向下滴着水珠,脸上也滑过水痕,被打湿的额发间,是一双目不斜视的淡漠瞳眸。

太宰治面对这样的神宫寺奏莫名心神慌乱,小心翼翼地看向对方冷玉似的侧脸,声音艰涩地开口道:

“奏……对不起嘛……”

少年的声音比以往还要软和,带着几分怯怯的试探。

神宫寺奏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向自己道歉了,不过还不够明确,他没有说话,只是瞥了对方一眼,随后继续看着前方。

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这个眼神给了太宰治接着往下说的勇气。

“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太宰治分不大清神宫寺奏此时的心情,或许是难过的,但对方周身气息如此冷冽,貌似更多的是气愤。

神宫寺奏听到他的话反而弯起了唇角,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我没生气,你为什么要道歉?”

“……”太宰治见他终于肯理自己了,闻言内心依旧没敢放松,心说这还不是在生气吗?他都要被对方释放的冷气给冻僵了。

然而对方之所以会气成这样,都是因为他不在意自己安危的行为。

太宰治心中定了定,一字一顿地说道:“奏,对不起,让你这么担心……”

他从未如此正经地向别人道歉过,眼睫眨动着,时刻关注着对方的表情。

神宫寺奏只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没有回应,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兀自加快了脚步。

“奏,你理我一下呗……”太宰治撑着伞快步跟上,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

为什么道歉也没有用?

难道光是这种程度还不能平息奏的怒火吗?

太宰治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苦恼过,比神宫寺奏把一些事瞒着他的时候还要头疼。

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回想着过去神宫寺奏是怎样安抚自己的。

随后,他又吸了一口气,将伞换了一只手撑着,加快脚步越过身边的少年来到对方面前,一手按在对方的肩上,双眸闪烁地与那双神色疏离的凤眸对视。

神宫寺奏只能停下脚步,无言地等待太宰治开口。

不多时,太宰治便沉声对他说道:“奏,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的额发上也坠着雨滴,看上去像是被雨淋湿的猫,湿漉漉的惹人疼惜。

神宫寺奏知道这是太宰治能做出的最大的退步与改变了,他自己甚至连一声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他面色稍微缓和了些,抬手将太宰治额前凌乱的湿发拨开,这让对方眸光微颤,眼中满含的希冀都溢了出来。

“你能保证吗?”他声线轻缓地问道。

太宰治心神一动,先是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我保证……”

“那就这样说好了。”神宫寺奏面上的冰雪彻底消融,露出浅淡的微笑,如玉的面庞恍若初春枝头绽开的嫩白花蕊,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轻轻闻嗅芳香。

【太宰治好感度+5】

【当前好感度:77】

太宰治终于得到了肯定的回应,看着再次对自己扬起温和神情的少年,心头越发雀跃,对眼前的少年也越发欢喜。

这是只对他纵容的人,然而底线却是他的生命,对方也会为此感到不安。

太宰治现在明白了,他从少年身上获得了安心,也应该给予反馈,做些什么让对方也安心才对。

他们彼此之间都是那么在乎对方……

这些话他无法用言语表达,他也从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坦白说出来,要么一直藏在心里,要么付诸行动。

而这次奏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来证明,他也是在意对方的,并没有把对方的关心不放在眼里。

这么想着,太宰治弯起嘴角,微微仰起头在银发少年额头上亲了一口。

做完这个暗含亲密的举动,他就牵起少年的手,在对方反应过来前抬脚一同往前走,“奏,我们回去吧。”

“……”神宫寺奏按捺住了抬手摸额头的动作,被雨水濡湿后泛着温凉的额头被印上了温热的触感,被太宰治牵着的手也渐渐被对方掌心的温度捂热。

听到对方从鼻腔里轻轻哼出的小调,神宫寺奏心生恍然。

至于这么高兴吗?

果然还是个小孩……

一路上,太宰治都没再提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却把自己拜托森鸥外得到与政府合作方的工作证的事告诉了对方。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神宫寺奏的反应十分平淡,就算森鸥外不向他报备也猜得到。

太宰治心说果然又是森鸥外,就知道他一有什么事就会汇报给奏,这在两年前对方把自己带进港口黑手党那天后就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不过神宫寺奏默许了他这一行动,也许是因为那里确实存有情报,对方希望他自己亲手获得。

也有可能什么都找不到,然后继续将这些事埋藏在心里。

结果究竟是什么,只有去了才知道。

至于另一个被收容的人形兵器……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二人回到房间后,各自换下被雨水打湿的衣物。

太宰治洗过热水澡后走出来,就见神宫寺奏递了一个氤氲着热气的水杯过来。

他接过一看,发现是刚煮好的姜汤。

“喝完。”神宫寺奏淡声道。

“……”太宰治还想说姜汤难喝,但面对刚刚才缓和态度的神宫寺奏,只能硬着头皮把姜汤喝完。

难喝是难喝,不过喝完后身子也慢慢热起来了。

他随后主动把杯子清洗干净,走回去时正好看到披散着头发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少年。

窗外的天空被阴云遮蔽,光线暗淡,雨滴不断地拍打在窗上,留下蜿蜒曲折的水迹。

对比起外面阴冷潮湿的天气,眼前的少年令他心口渐生温暖,他走到对方身边坐下,靠在对方身边默默划拉着手机。

他们像往常一样陪伴着彼此,直到晚上入睡时间,太宰治和对方一起坐在床上,才对他说起自己在魔人费奥多尔那里得到的信息。

“这件事我也知道。”神宫寺奏回应道。

太宰治分明没有透露自己要去的是收容所,这也能知道的话,怕是又有人向神宫寺奏透露了自己的动向。

这个人只能是兰波了。

“那你对另一个人形兵器有印象吗?”太宰治忍了这么久,就是想要和神宫寺奏好好谈一下这件事。

神宫寺奏摇摇头,“我只知道他的代号是狮神。”

太宰治听到这里也就不继续问了,只想着明天拿到工作证可以混进收容所,在里面找到关于奏的记录。

他抬手将房间里的灯关掉,随后躺下,侧身对着神宫寺奏的方向。

视野虽昏暗一片,却能隐约看到银发少年同样面对自己的脸庞和身形。

少年银丝如缎,红眸净若琉璃,随着他自己的日渐成长,对方本就不算高大的身体愈显娇小。

他们身高几乎没什么差别,但对方的骨架却瘦削得多,手掌也比自己小。

过去的他就是被这样的少年一直保护着长大的。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原来自己也是可以给予对方安心感的。

他不应该再一味地生活在对方的保护伞下,太宰治心想,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回应对方。

思及此,太宰治撑起上半身,低头向银发少年靠近。

他们视线交错,神宫寺奏面露茫然,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太宰治见状微微扬起唇角,随即在对方的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

“晚安,奏。”

神宫寺奏迟疑了一下,看着太宰治再次躺回去,回应道:“晚安。”

【太宰治好感度+2】

【当前好感度:79】

看来今天的事确实让对方改变了很多,果然不管是谁,心里有了在意的人,都愿意为对方做出退让。

神宫寺奏证实了这一结论,合上双眼静待白天的到来。

太宰治经历了白天的波折,紧紧和他依偎在一起,很快就进入睡梦当中。

原本应该平静度过的夜晚,却在半夜时出现了异状,神宫寺奏接收到异能特务科相关部门之间的信息后,倏地睁开了眼睛。

——收容所发生了爆炸,其中的收容物也失去了踪影。

这时,窗外的雨声更为急促,一道白光闪过,随之而来的是闷闷的雷声。

“……”神宫寺奏得到这一信息时,已经查不到任何爆炸发生之前的监控数据,像是被人刻意抹除了一样。

收容所的爆炸不是意外,抹除监控是为了隐藏引发爆炸的人和他们的去向……

然而这个人的信息他却无从入手调查。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带走另一个人形兵器,目的又是什么?

目前在他身边知道狮神的外人只有费奥多尔,虽然他没有在对方的情报网路中找到相关信息,但并不能排除对方在现实中与什么人提前说明了计划。

狮神的唤醒就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没人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异能特务科现在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能够找到并再次收容狮神的只有他自己。

神宫寺奏现在也无法锁定狮神的动向,只能先临时给自己的部下和一些被黑手党养大生活在横滨的少年发送狮神的情报,让他们留意这个外表是学生的少年。

翌日一早,太宰治睡醒后正伸着懒腰,就听到比他早一步起床并迅速换好衣服的少年说道:“今天不用去收容所了。”

“?”太宰治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

“昨晚收容所发生爆炸,狮神被人带走了。”

“那你知道是谁了吗?”太宰治心说这事怎么这么巧,费奥多尔刚被关到港口黑手党禁闭室,对方提到的人形兵器就给带出来了。

“已经确定了范围。”神宫寺奏连夜调查了近日横滨出现的生面孔,才筛选出几个名额来,具体是谁需要进一步接触确认。

有了范围就还算好办,只要能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控之前找到那个人就行。

问题是狮神被那人带走,并不代表会一直和对方待在一起,这取决于那人的真正目的。

“我们不去收容所,那就是去异能特务科?”太宰治知道这事归特务科管,而且他们很可能并没有再次收容狮神的能力,要想办到,大概率只能靠神宫寺奏。

“不急,现在就专心缩小范围。”神宫寺奏是有这个打算,但不是现在,他要等那些人主动请自己过去商量,然后做个合情合理的交易。

太宰治明白他要做什么,点了点头,咋舌道:“这大概是他们唯一的用处了吧?”

另一边,异能特务科。

从收容所现场回来的坂口安吾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自己的上司猛地打了个喷嚏。

他只以为是昨夜的事发生得太突然,对方连夜加班不小心着了凉,把收集到的情报递交给对方时小声关心了一句。

种田山头火吸了吸鼻子,安静地浏览完文件,神色并未缓和,反而愈发凝重。

“不管怎么样,要先找到这个人……”

坂口安吾靠自己的异能才在现场找到当时带走狮神的人的信息,任何监控都找不到这人的身影,没了这一辅助工具,无疑是大海捞针。

“种田长官,这人会不会是与港口黑手党合谋了这件事?”

近两年港口黑手党确实整顿了秩序,也制定了横滨所有黑手党的规则,比先代首领时期风气好了很多,却也不能排除他们怀有野心的可能。

种田山头火抬眼,“为了什么?”

“异能开业许可证。”

“他们不会只为了这个东西就谋划这件事。”种田山头火否定了坂口安吾的猜测,沉凝道,“但他们会以此为条件,替我们找回狮神……”

坂口安吾并不明白他这么笃定引发爆炸的人和港口黑手党并不是同一伙人的原因,但如此一来,事情便愈发复杂起来。

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宝石?”

在横滨偏僻角落的某处桥洞下,一个身穿学生制服的清俊少年伸手接住从缝隙渗漏滴下的水珠。

他看着这滴水珠慢慢被自己的皮肤吸收,平静的黑眸毫无波动。

“没错,有人告诉我,我想要的宝石就在港口黑手党。”白发红眸的青年站在他身侧,眼睛望着远处的港口黑手党大楼。

“所以呢?”少年展开手指,看着自己的手指像机械一样分开,露出金属光泽的内芯,又蜷起手指,一切回归如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他刚恢复意识时,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身处公园时的情景。

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是正常人类,甚至就这么沉睡了十二年,在这个世界也找不到自己过去的信息。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不是原来的狮子神皓都成了问题。

白发青年转头看向他,淡淡道:“那里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存在,代号为白夜,有他在,我并不能随意出手。”

狮子神皓随即明白过来,“你是想让我帮你对付他。”

“你不用和他发生冲突,只要做些什么引开他就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是么?”狮子神皓抬眸,幽沉的黑眸望着对方。

白发青年的视线从他的手上掠过,沉声道:“以你现在的身体,除了他没有人能阻止,你已经自由了,狮神。”

“那……”狮子神皓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如同麻木的机器一般,“不如从你开始吧。”

未等青年有所反应,他就抬起右手做出比枪的手势,手指对准了对方的额头。

“Bang——”

随着少年模拟枪声的声音落下,白发青年的额头就被无形的子弹击穿,鲜血喷洒出来。

狮子神皓垂眸看着青年骤然倒下的身体,目光落在对方死不瞑目的脸上,和汩汩流出的血泊上。

这一刻,他好像感受到了自己作为人类时的心跳。

不过……

“原来真的可以做到呢……”

狮子神皓低声喃喃了一句,随后绕过地上的尸体,向前方的居民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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