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
我给他发消息
“我在你最喜欢的大平层里”
“吃沙拉吗，我正在切水果”
三年前，我一口回绝了他近似保养手段的囚禁
如今我已经用他的资源，打下了一个强大的商业帝国
从公司匆匆赶来，来不及换鞋，直接光脚悄无声息靠近
自从我严肃的回绝他以后，他就躲着我
回绝我一切的碰触，有意无意
他背对我，撸起袖子的半截胳膊粗壮有力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这次没决绝拒绝，只是缓缓放下刀，但是并不说话
我觉得我们之间气氛过于沉重了
待他转身我就直接把他推上桌子，而我则顺势坐上了他大腿
曾经的热源，现在平静的可怕
我怕冷场，只能贸然主动
他往后仰，回避我的直视
我也真是傻，觉得他在勾引我
“你确实不是恋爱脑
你现在已经很成功了”
他顿了顿，接着问
“可以放开我了吗？”
“……”
我没回他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不是
我的身体在颤抖，在呜咽
我的灵魂在战栗，在悲鸣
我要爱
他会爱的
他没有新欢，不爱我爱谁
我之前不懂的
爱多没用啊
不能让人位高权重，不能让人富甲一方
痴迷于爱的人
最没用
“我要”我要你要你要你要你
“求求你”
是没有什么尊严啊
没有就没有，
我啊，是那种
没了爱会死的，脆弱生物
“给我……”给我
给我给我给我给我
“别这样”
“你不能”
我的泪，大颗大颗砸在他身上
就像流星坠入星河
他没说话，也没挣扎，只是任由我的双唇落在他喉结、下巴、脸上，除了嘴唇
我已经哭花了脸
怎么办，他不爱了？
我该干什么
我甚至不敢问出这个问题
我怕
顾不得什么尊严，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还有一丝希冀
你不要这个，那我还能有什么呢
我拿什么取悦你
我现在就是，那最没用的人，即使我富甲一方，位高权重
我永远是，得不到爱的，下位者
因为得不到爱而永远证明爱没用
像是葡萄架下面的狐狸
但是饲养员拿葡萄在我嘴边晃荡的时候，我紧闭双嘴，证明自己的骨气和能力，即使饥肠辘辘
现在又苦苦哀求那串曾经拒绝的葡萄
“我错了”
“我不能没有你”
他没什么表情，却扶住我的腰
让我想起了之前他的热烈
他一直是饲养员的位置
他一定在等我的
一定
我像一只莽撞的小兽，在他怀里撒泼耍赖，打滚讨欢
越多的肢体触碰让我越有安全感
但他这样我猜不透，离他越近反而越不安
我碰不到
我不甘心
原来不止我得不到爱，我的爱和我一样，是废物是垃圾是最摆不到台面的东西
我的情绪外露，果然是不应该的
一次次献媚无果，我几乎使出浑身解数
我已经濒于崩溃
“好…好”
我拿起他切水果的刀，朝向我自己，作势逼近脖子，攥紧刀把的手微微颤抖
像是胁迫他，实则是下位者博取他怜悯的最后底牌
他看我这样，反而发出了嗤笑的声音
我甚至后悔了，仿佛刚才那一步步都是笑话，我是跳梁小丑
我的心已然碎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初要做这种选择
明明是脆弱的、贫瘠的……
我顺着他稍松的手跌到地上
第一下，戳到了锁骨下，疼，爽。
捅死也没人在乎，反正没人在乎
第二下、第三下……我眼前模糊，只是机械性地重复动作
我不记得了
我一心求死
只是手忽然使不上力了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阻止我的人
“对不起”
“我不该死在这的”
少有的理智回笼
我爬起寻找方向
我喜欢这个大平层
因为它不光在高楼顶层，还有一个露天大阳台
我之前经常戏谑地想不小心下去会摔成几段、大脑能否处理自己身体已经四分五裂的事实
如今
我踏上实践的路途
我是孤儿
从小没有人在意我
我的字典里没有无偿的爱
我需要好多好多的爱，那我就要好有用好有用
当他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我又喜又忧
我没什么大用
他能爱我多久
我要好有用好有用，他是不是才能更爱我
不过真好啊，终于有人爱我了
要是能一直爱我，那多么幸运啊
今天那个谈了好久没拿下的项目成了
我看来是得意忘形了
我早就应该适应的
对爱的期待值和需求值越低
我才能保持正常运转
不然我会死的
我好有用的
我的爱呢...
我想要在高浓度的爱里溺死，倒也值了
一定要超高浓度，要不然我怎么感受到
我是长久干涸的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几乎没什么痛觉
我只觉得酣畅淋漓
只是，双腿走着走着就离地了
嘴里被塞了一颗葡萄
“那串是酸的，这个甜。”他带着哭腔，动作一点也不心软，狠命啮咬吮吸刀口
滚烫的，砸在我身上，烫的我不自觉战栗
“你要走哪去？”
“不要命吗？也不要我了？”
“告诉你，没门。”
“你死也要死在我后面，我不会—”他哽咽了
“不会让你脱离我的掌控了。”
“刚才是你最后一次逃跑了。”
“你属于我，我属于你。”
被抱起，抱在怀里，坐在腿上，压住他
我抱住他就像抱住水中浮木，一刻也不敢松劲
只要我不起身他就脱不了身，他知道这样让我有安全感
他箍在腰间的手没松力
我们还坐在刚才的位置
热源依旧火热
我被一颗颗葡萄投喂
直到我的心脏承受不住事实
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看上去不需要葡萄的狐狸却最需要
真奇怪
……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贴贴贴贴贴贴贴贴……”
我醒来以后就重复黏他的动作，不怕他不跟我好。
幸好，回应我的不是拒绝，是强有力的桎梏
“宝宝，你好好吃。”把他压在床上，只是亲吻不足够，我的牙又不受控制地厮磨他颈间软肉
他的一声闷哼让我下意识松嘴，看他颈间因隐忍而暴起的青筋，我窥视他的表情
却对上了他通红的双眼
“怎么不继续了……”
“不够啊……”
我温柔的亲吻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他急于想取证我的爱意，一个翻身，直接做主。一只手箍住我的脖子，看着我迷离恍惚，又搅动唇舌，相互纠缠。
另一只手，切口整齐，包扎完好，临了还有一只蝴蝶结。
“不够啊……”
我们两个，忍了好久的啊